|文•朱敏
非理性繁荣与动物精神
2013年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之一罗伯特•席勒,想必大家不会陌生。他曾用非理性繁荣一词来预言全球金融危机。其成名之作《动物精神》一书的合作者,是十二年前就和迈克尔•斯彭斯、约瑟夫•斯蒂格利茨一同获诺贝尔经济学奖的乔治•阿克洛夫。该书前言中有这样的话:要想理解经济,就必须要理解它是怎样受动物精神驱动的。正如亚当•斯密的‘看不见的手’是古典经济学的基本原理一样,凯恩斯的‘动物精神’则是另一种经济观的基调。
在全球经济持续衰退的背景之下,席勒代表新凯恩斯主义经济学家流派斩获诺奖,何尝不是对现实的一种隐喻。无论是非理性繁荣还是动物精神,都是标准的凯恩斯语录。对于政府与市场的关系,无论是凯恩斯主义还是新凯恩斯主义者,基本主张都是政府对市场有限干预。这可比传统计划经济和市场原教旨主义来得讨巧而现实多了。
市场有潜在的非理性冲动,所以需要政府调控;话说回来,政府也有潜在的动物精神,所以需要法治保障。不过,生了大病的经济体需要的是恢复元气,那些话就成正确的废话了,必须有可落地、能治病、疗效快的政策药方。凯恩斯主义基于总需求分析框架的强心针式的刺激政策,招不灵啊,反倒唤醒了一个叫滞涨的幽灵,不论中西,概莫能外。
但凡懂点经济学的高层,都不会再让凯恩斯先生当国师,特别是离任期届满尚早的领导人。因此有人说凯恩斯貌似卷土重来,我说其实亦终究不过昙花一现。确切地说,今天仿佛又到了一场新的经济学革命前夜如同上世纪七八十年代,里根担任美国总统前后,有摧枯拉朽的货币主义,有信奉供给创造需求、以改革为核心的供给学派革命。而今天,习李新政的要义,恰恰是通过深化改革为市场松绑和减负,我称之为改革经济学,应该也是有根有据的。在改革的种种迹象背后,不也有新制度经济学和供给主义经济政策的影子吗?
并非就此便说某一学派的主张是随时随地皆可治病救人的灵丹妙药,任何学问或主张都有其应用边界和约束条件。但要实现林毅夫教授那句中国经济未来20年仍会保持8%潜在增长率的新结构经济学论断,则有关学者概括的以放松供给约束、解除供给抑制为基点的新供给主义改革,当为经济政策一时之选。而十八届三中全会关于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的全新提法,不啻是回归常识的市场宣言。解放思想,一直是解放生产力的必经之途。
絮絮叨叨说这么多,是因为占豪先生新书嘱我作序。该书背景是当前国际政治经济的较量与博弈,涉及诸多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敏感时局问题,尤其是国家之间的权力与利益争夺,但落脚点还是放在中国于全球大博弈格局中所面临的挑战与机遇。在最后三章的标题里出现读音完全一样的三个词:中国梦、中国梦、中国梦。它们的区别,表面看仅仅在于引号的位置,却让我们对中国之危与机中的机之所归,有着某种文字之外的特殊期许。尤其是身处变革时代,国人对于通往彼岸之路的答案更是充满希冀。之所以在前边莫名其妙谈及当下的经济学流派,也是尝试着对新一轮改革力度及政策取向做一点分析。采用这种关切现实的表达方式,受益于占豪和他的书给予的启发。
作为一部分析国际形势、建言国家战略的著作,区别于通常的财经书不说,其难得之处在于思考框架以及问题导向。按照写作和出版的顺序,占豪把《大博弈:中国之危与机》一书分为了上下两册:上册经济篇以经济为主线进行阐述,通过经济层面看清当前世界形势并更好地把握未来方向;下册局势篇,以国际政治博弈为主线进行阐述,通过政治层面看清当前世界形势并更好地把握未来方向。这两本书用占豪自己的话说是一个硬币的两面,虽然阐述主线不同,但其最终发展逻辑却密切相关并相互印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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